春城晚报12月22日报道,施甸县酒房乡自家寨位于中缅边疆的怒江打黑渡口旁,73年前,对抗侵犯的打黑渡口保护战就是在这里打响。现在,这个群山矗立的山村,人们过着怡然自得的慢生活。在这个群山围绕的地方,一段从抗日战争时代开始的凄美爱情,延续至今。
自家寨就镶嵌在怒江斜坡上。
战火中相爱
1943年11月,日军攻破怒江防地,打黑渡口失守,中国远征军授命前去施甸酒房乡营盘山阻击。为了保家卫国,酒房乡年长的男子被部队征召做了民夫,年轻人则被征召入伍,妇女们在家织布给部队提供后勤保证。
当时的邹学珍刚满15岁。作为大户人家的闺女,她13岁就学会手工织布、染布和绣花的手工艺绝活。抗战枪声响起后,邹学珍呼应号令,和本村妇女们一起积极加入纺线织布,将军需物资提供应乡公所,再无偿赞同前哨部队。
李学志从小失去父亲,母亲把他送给自家寨的一个亲戚做继子。抗战开始后,李学志被征集到部队,但缘由是年纪小,主座把他留在乡公所做后勤人员(乡丁),负责自家寨的物资输送。
当时,因为寨子里的男丁都到了抗战一线,妇女们最怕到一千米之外的河里担水时碰到危险,有了李学志这个小伙子在村寨里跑来跑去联络,大家都把他当作亲人。
现在已88岁高龄的邹学珍回想,那时李学志勤劳无能,不只帮助留守妇女们担水、砍柴,还主动帮她承当家里的重活,这个从小就在村里长大的小伙子从此成了她相依为命的患难之交,她也逐渐爱好上了李学志,李学志也对她产生了好感。
1944年冬季,李学志向邹学珍求婚。两人约定,等把日本人打跑就结婚。
邹学珍
定亲后分别
1945年,抗战成功后,李学志的养父母前后逝世,李学志办完双亲的后事便回到了出生地施甸县酒房乡里强村,立刻托晚辈到邹学珍家提亲,支付了彩礼钱,压了“八字”(代表正式定亲),两家人约定次年夏季完婚。
这以后,邹学珍满怀喜悦的待嫁闺中。
就在邹学珍满怀向往时,凶讯传来:李学志被当壮丁抓走了。
邹学珍匆忙托人去里强村探听,得知李学志临走时曾留话要她等他回来。
从此,邹学珍堕入苦苦期待。
时间过去泰半年,在家苦熬的邹学珍收到情郎来信,喜极而泣的她匆忙拆信细看,李学志在字里行间向爱人倾吐了离其余怀念之情,并告知她必定会回来迎娶她。
“我就这样等啊等,3年过去了,到了1949年,他来信说加入了解放军,已经回到贵州,打算1950年回来结婚。然而1950年我探听到消息,他已经到朝鲜抗美援朝去了。就这样等啊等,到了1954年,他的家人拜托寨邻告知我,说让我别等李学志了,他不也许回来,还据说他已经在山西成家了。”邹学珍的期待开始变得绝望。
李学志
半世纪续缘
“那是如何的10年啊!”邹学珍说,苦等情郎10年,她从一个黄花闺女成了“老姑娘”。在当时的农村,小姑娘结婚年纪都在16岁前,一个26岁的大姑娘,在农村里被称为“望门寡”。
10年以后,等来的凶讯扑灭了她从姑娘变媳妇的理想。但沉着下来后,邹学珍逐渐想开:“缘由是我晓得,他是为了保家卫国才摈弃了我,他是干大事的人。”
26岁这年,邹学珍嫁给了本村的李文相。婚后,他们生育了4男4女,在艰难的生活中一起把孩子养大成人。
2005年,老伴因病逝世,邹学珍一直在家孀居。
2008年,邹学珍已年逾八旬。9月的一天,里强村的李朝梅到自家寨加入同窗的婚礼,席间,一个慈爱的老人一直打量着她。
老人是李朝梅同窗的祖母,也就是当年苦等情郎10年的邹学珍。
“你姓李,是里强村的?”“是”“你们村有个叫李学志的老人你晓得么?”“晓得,他是我舅爷爷。”
这番对话后,老人面前一亮,高兴地问:“他身材还好吗?”
“很好,身板挺结实。他在山西工作,已离休多年,头几天刚回家投亲,现在就住在我家。”李朝梅猎奇地问,“您熟悉他吗?”
老人开心肠说:“熟悉,固然熟悉!我和你舅爷爷不只熟悉,我还是他未过门的新娘呢!”
63年后相见
里强村与自家寨地处一个州里,一个在西,一个靠南,相距约50千米。
听到当年爱恋的姑娘现在还健在,85岁的李学志呆住了,决定立刻出发去探望。
在自家寨,李学志遭到贵宾般的欢迎。分别63年后再次相见,两位曾经的恋人紧握着双手互相久久凝睇。
“你还好吗?”
“我好着呢,你也还好吧?”
“好呢、好呢”。
在儿孙的蜂拥下,两位八旬老人并排退席就餐。席间,两人似有说不完的话。
李学志告知邹学珍,被抓壮丁后,他从施甸徒步去了重庆万县(现为重庆万州区),后来加入了解放军,转战四川、贵州剿匪。
“原计划剿完匪就回家探望家人并与你完婚,但据说你已另嫁别人。”李学志说,后来他被分配到山西省中阳县食粮局工作,在本地授室,现他已离休在家,老婆逝世多年。
听完李学志的介绍,邹学珍才领悟,当年两人最后没能走到一起,本来都是听到了误传的口信!
“你还乐意回来迎娶我吗?我可一直都在等着你呀!”邹学珍大胆地挑清楚话语。
“等我归去安置好,再找时间回来看你。”李学志并没有明确回答。
两位老人含泪分别的第二年,李学志再回到老家探望了邹学珍,但关于邹学珍的期许,李学志一直没有回应。
“舅爷爷心中仿佛有什么解不开的疙瘩?”李朝梅说,每当谈起这段旧事时,李爷爷的心情都非常冲动,眼角不时溢出泪水。“爷爷很怀念邹奶奶,但虽然这样,爷爷却对回老家迎娶邹奶奶的事一直钳口不言。”
遗憾地是,3年前李爷爷和邹奶奶断了联络。
现在,88岁的邹学珍仍然在期待,老人说,只需李学志能回来,还愿做他的新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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