豆花米线十分平常又逗人喜欢,是昆明传统小吃,很适合居家制作,常作晌午或餐间小佐。竟管各家调制的豆花米线味道会有所差异,然而并不影响它的诱人,故得以世代相传。
豆花米线多选用官渡米线和嫩豆腐作主料,配以陈年老酱,亦可先做成炸酱肉臊,冬菜、生韭菜、芝麻酱、甜、咸酱油、油辣椒等调料。做法很简单,只要把米线在锅中用水烫热,嫩豆腐煮成豆花,捞起按需盛入碗中,再加入适量调料,荤素均可,浓淡随意。碗里白里透红,绿中间褐的色彩交织,再闻到香、醇、鲜、辣、酸五味相融的气味,已经垂涎欲滴了。入口之后,米线滑润,豆花柔嫩,冬菜脆韧,色香味结合得如此完美,形成了不温不火,沁人心脾的昆明味道。在豆花米线的店里,多使用小而浅的碗。故食客会吃了一碗再吃一碗,连吃好几碗才过瘾。
老昆明人都晓得,豆花米线是否地道,关键在于冬菜品质的高下。冬菜是昆明咸菜中的一种,类似药中甘草,是许多昆明口味菜肴中的万能调味剂。它是利用冬季的新鲜芥菜叶或霜降后的苦菜,加茴香籽,八角、辣椒等香料粉柔和后腌制而成,故名冬菜。其味道不同于酸腌菜,反倒与江南的雪里红相近。我夫人陈小英是做咸菜的高手。她的腌制的各类咸菜,选料精、操作严、方法妙、容器好,口味十分地地道。常被亲朋好友索之,甚至漂洋过海,周游列国。她用自家的冬菜作调料,所做的豆花米线,曾有过一些传奇的故事。
一次,两位旧时好友来访。她俩当年都曾是女中才俊,如今是大学教授和医院专家。很多年未见,叙旧十分投机。中午时分,留客人在家便饭,夫人准备了豆花米线,她俩十分高兴。每人一大碗,很快就吃完了。两位斯文的女宾各要了半碗开水,用筷子慢慢把碗里的佐料涮下来,然后全喝完了。看见这幅情景,我难免心生诧异。她们却异口同声地说:“这么好吃的东西,咋个舍得浪费?”还有一次,我们一家五口,祖孙三代同去美国,住在南加州瓦仑西亚湖畔码头小区。此行,我们专门带去了夫人腌制的茄子酢,干巴菌韭菜花,水晶甜藠头和冬菜。在美国期间,经常做昆明口味的饭菜。美国物质极其丰富,超市里中西食品,时鲜果蔬,各类调料一应俱全。我们发现了这里有江西产的“濑粉”与云南的干米线相似。有了这些保障,我们准备在大洋岸彼的美利坚,做一次地道的昆明豆花米线。一天,儿子的好友——戈先生远道从波士顿来访。他自高中起便赴美读书,直到取得硕士学位之后,又留美工作多年。其实,他早已是一位会讲昆明话的美国人了。我们准备了中西风味的家宴欢迎他夫妇俩,席间还有两位美国朋友。大家举杯之余,目光竟一起聚焦在一碟茄子酢和一人一碗的豆花米线上。老外很好奇,学着用筷子边拌边挑着吃,连连夸好吃、好吃。戈氏夫妇更是惊奇,因为他们怎么也没想到,在美国能吃到如此纯正的昆明风味的食品。戈夫人兴奋地用手机拍照,立马转发给在美国的亲朋好友,让他们与自己一起分享这意外的欣喜。
可见,豆花米线虽然极其普通,但是,蕴藏其中的家的味道,是许多昆明人念念不忘的。
李大勋
李大勋,1966 年毕业于昆明师院附中高三班,后在陆军四十师宣传科担任新闻干事。曾长期在高校,政府机关及金融机构从事党政管理、文秘及报刊编审工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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